况……”
李云聪把声音又压低了些,小声道:“大人,百姓们是否都愿意改姓立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此事一成,便是一桩通天的功劳。这证明民心所向,相信皇帝陛下也是非常愿意看到这一幕的。”
徐伯夷连连点头,可他转念一想,又觉不妥,担心地道:“如果要减免税赋徭役,需要得到朝廷的批准。我葫县衙门可是没有这个权力的,可是想要朝廷批准,这事儿就得先报上朝廷,一旦葫县百姓强烈反对,本官岂不进退两难?”
李云聪摇头道:“大人过虑了,卑职对葫县诸族有些了解,大人你想,他们立姓取名如此随意,或依父名为姓,或依母名为姓,他们这父母之名姓又从何而来呢?父母之姓,依其祖父母之名而来,而其祖父母之名,又是随意而取的,或是见一山石、或是见一云朵,便信手掂来,当作自己的名姓。
在我汉人而言,姓是祖宗传承,名是父母所取,有着诸多忌讳,那是万万动不得的,可在这些蛮夷而言却不然,仅仅是他们区分你我、叫人辨识的一个代号,他们又怎么会因此而抵制呢?”
徐伯夷听他说的在理,不由大喜,如果此事真能办成,必可上达天听。皇帝纵然不是好大喜功之辈,也必然希望看到他在位时,诸族百姓改立汉姓汉名。
对于一个皇帝而言,能称得上功劳的,无非就是文治武功,治世治出盛世,动武开疆拓土,而且文治还在武功之上,这可是天下归心的大事,便是办不成,皇帝对此留了心,也会记得我徐伯夷是个干吏,若非这样的机会,我徐伯夷一介县丞,哪有机会被皇上和内阁诸公注意到?”
徐伯夷决心已下,只是为了慎重起见,他还是决定先派遣几个心腹到百姓中间去探探口风儿,如果各族百姓对此真的无可无不可,有了一定的把握,他便可以上书朝廷,这件事必须做的稳秘,便是王主簿,也不能让他分了我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