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侍从就会高呼‘送客’,那叫‘送客茶’。”
叶小天忍不住笑道:“想不到你竟懂得这么多事情,这都是你进了杨府后学来的么?”
薛水舞沉默片刻,幽幽地道:“奴家的父亲本是礼部仪制清吏司主事。”
叶小天大吃一惊,失声道:“你竟是官宦之后?怎么可能……”
薛水舞容颜惨淡,幽幽地道:“怎么会为人做小,是么?家父在仪制清吏司负责嘉礼、军礼、学务、科举。有一回,科场舞弊事发,为了平息士子之怒,相关人等不管是否有所牵连俱都受了处分,最轻的也抄没了家产,我家也就此家道中落……”
叶小天怔住了,心道:“这回我真占了大便宜啊!不但得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她的出身还如此高贵,这可是礼部主事家里的千金小姐,只是……就算家道中落,也不致于惨到为人作妾吧,这其中……”
叶小天试探地问道:“如今你已得自由,为何不回家呢?”
薛水舞淡淡地道:“因为在我的父兄心里,我已经死了。”
叶小天愕然看着她,薛水舞仰起头,看着满天璀璨的星辰,黯然道:“我家也是书香门第,诗礼传家。家道本已中落,如果女儿为人作妾的消息再传出去,岂不斯文扫地?所以,在我决心卖身葬母的时候,我的家人……就已当我死了。”
叶小天讶然道:“卖身葬母?”
薛水舞低下头洗手,轻轻地道:“当时正逢朝廷追究家父的案子,我的母亲生了重病,家里也顾不及去医治,就此病逝了。家产被抄没后,家父唯恐滞留京城还会生出不测,是以急欲返回家乡,竟连家母的后都不想操办了,欲以草席一捆,草草埋葬。我一个弱女子,能怎么办呢?于是……,可父兄却以为我这卖身葬母,败坏了薛家门风,将我从此逐出家门……”
几颗晶莹的泪珠落入潺潺的流水之中,无声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