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底其实充塞着满满的不舍。
苏瑜倒是看得开,毕竟他对苏牧太过了解,连杭州那样的情势之下,苏牧都能够全身而退,此去汴京,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意外。
不过一想到苏牧的终点站并非汴京,苏瑜还是忍不住嘱托了几句。
这一来二往的叨叨絮絮,也就耽误了不少时间,到得中午时分,苏家的马车便来到了渡口。
市舶司早已备好了北上的船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并没有动用通关便利的官船,而是给苏牧准备了一条商船,一应通关文书已经备好,若苏牧要中途歇息,完全可以下榻驿馆,可谓周全到了无微不至的程度。
石有信和老九几个也都来送行,杨寡妇也跟着自家汉子过来,面对苏牧倒是有些扭捏,不过还是咬着下唇,过来说了几句吉祥话。
苏常宗和苏瑜等人上了商船,打算送苏牧一程,而后再坐小船回来,但是拗不过苏牧,终究下了船,眼睁睁看着苏牧的船,就这么离港了。
与苏牧初次抵达江宁想必,这一次悄悄离开,挥一挥衣袖,连一片云彩都没有带走,整个江宁城的老百姓,相信即便消息最灵通的,应该也没有想到苏牧会如此低调地离开吧。
苏牧站在甲板上,与父兄挥手告别,目光延伸出去,遥遥地望着这座风流的江南城市。
在渡口的左侧,远离人群的地方,孤零零地停着一辆马车,马车边上,一名白衣女子正在翘首眺望。
当苏牧看到那道倩影,以及缩在马车里头的另一个身影之时,他便露出了微笑,朝那倩影挥了挥手。
站着的白衣女子自然是虞白芍,而躲在马车里嘟嘟囔囔骂着的,是巧兮。
看着苏牧挥手,虞白芍笑了,巧兮却哭了。
人生总不可能十全十美,正是有着诸般遗憾,才使人更加的珍惜现在。
苏牧很明白这个道理,他也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