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他就让人给虞白芍送信,提醒她北上避难,可没想到这思凡楼花魁还没有离开,她这样的女人要是落在叛军手里,后果真的不太敢去想象。
虞白芍双手捧起茶杯,轻轻转动被子,温暖着纤纤素手,而后不经意地看了苏牧一眼,苦笑一声道:“似我等烟花女子,去哪里还不都是一样?叛军的男人也是男人不是?”
苏牧看了她一眼,也没想到她这么看得开,哪怕寻常烟花女子,也都是有着极强的自尊心,能够在别人面前如此洒然地拿自己的身份来说事,这虞白芍起码不是胸大无脑的货色。
看着掩袖品茗的虞白芍,苏牧没来由想起一个词来,不知不觉轻笑了一下。
这虞白芍若到了苏牧所在的后世,应该就是别人眼里的傲娇大龄文艺女青年这种类型了,不过说她大龄,也只是放在这个十三四岁就结婚生子的年代而已。
想到此处,苏牧也是恶趣味使然,故作深沉地喝了口茶,叹气道。
“心没有栖息的地方,到哪里都是流浪啊…”
他本只是想用后世的装*逼句子逗弄一下这位思凡楼花魁,没想到后者身子一颤,脸色顿时红了起来,仿佛苏牧一下子说中了她的心事一般。
苏牧见后者不言不语,还以为对方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心里不由泄气,什么叫代沟?这才叫代沟,而且不是年代的代,是朝代的代!
如果虞白芍也听说过苏牧所处世界的流行语,或许她会反过来道一句,哥哥是糖,甜到忧伤吧…
两人心思各异,房里也就尴尬地安静下来,苏牧正想找些话头将虞白芍赶出去,却见得彩儿丫头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朝苏牧喊道。
“少爷!少爷!流民入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