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徐国伟沟通倒没啥困难,他是见识过柳俊本事的。
拜访了方金德的次曰,柳俊去酒厂找了徐国伟。而且叫上程新建一道。程新建很不乐意。这两位结的梁子有点深,当然,主要是程新建不待见徐国伟。
我柳俊笑着劝解道:“程哥,你也别老记恨着那事。徐国伟也是被徐国昌哄了。如今徐国昌进了班房,你那口气也该消了。冤家宜解不宜结,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嘿嘿,大少,你也别劝了,我老程啥时候没听过你的?你说怎么的就怎么的……他奶奶的,送了他徐国伟那么大一个人情,也该让他知道知道……”
饶是柳衙内脸皮甚厚,也难得一红。
这个鸟程新建,粗是粗点,可不笨,一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但你小子也别那么直白,多少给本衙内留点面子嘛,真是的!
脸红归脸红,该卖乖还得卖乖,该示好还得示好。
徐国伟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胡子拉碴的,精神萎靡不振。这也难怪,老婆进了班房,要退赃减罪(法律上是不承认这一说的,不过实际艹作起来,退赃积极与否,量刑时会考量进去),拉下一大截亏空,精神压力之重可想而知。
酒厂的员工,特别是销售科那些家伙,一个个看徐国伟的眼神都是怪怪的。料必他现在发号施令,也不是那么灵光了。
这对一个领导来说,是很致命的。
胡家辉急得在办公室团团转。好不容易酒厂有了起色,他正卯足了劲要大干一场,却出了这档子事。徐国伟一旦垮掉,一时三刻,到哪里去找一个合适的人来顶替?
七九年那会,精通销售管理的长才可不多。
“胡叔,什么事这么着急啊?”
柳俊笑眯眯的,明知故问。
“嗨!”
胡家辉瞥了焉头巴脑窝在椅子里的徐国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