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前段时间恶补了一通纯理论功课,小舅这篇文章到手头,最多是修改一下辞藻,让语句更通顺一些,说到内容,却帮不上忙。
“笔!”
周先生伸出手。
严玉成忙递上钢笔。那时节的干部,钢笔是随身必备的工具,如同后来的手提电话。
周先生不愧是大家,随看随改,潇洒无比,何曾似我那般绞尽脑汁?眼看着自己改过之后的许多地方,又被先生改得面目全非,柳俊不禁很是惭愧了一阵。
在改稿子的时候,柳俊还暗暗笑话小舅,如今看来,自家的水平也高不到哪里去。
稍微有些写作经验的人都知道,改文章是最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原文底子好点还将就,要是底子太差,改起来费力无比,远不如自己重新写一篇来得痛快。不过这条定律也就适用于柳俊这种半瓶子醋,周先生如此“饱学鸿儒”,自然不同。再说他做惯先生的,批改作业正是拿手好戏。
不到半个小时,周先生便将全文批改完毕,微笑着递还给柳俊。
“誊清一下,按照上次那个地址给我的同事寄过去,应该没问题。”
柳俊小心翼翼收起稿子,眉花眼笑。阮成林又是感激又是惭愧,事情到了这一步,似乎和他都没啥关系了,他只要坐等文章见报就行了。
虽然事先没有商量过,严玉成何等睿智,见了这个情形,哪有不明白的?见他们事情办得地道,不授人以柄,也就微笑认可。
事情明摆着,他也希望能多提起来几个自己人呢。以阮成林和柳晋才的关系,只要阮成林能提起来,往后就是绝对信得过的心腹。
至于他和柳晋才,那完全不用想,根本就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两个蚂蚱,谁也跑不了谁。
周先生喝了一口茶,问道:“玉成,晋才,工作打算怎么铺开?”
严玉成道:“刚接手没几天,还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