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差不多堆了满满一间房子。
严柳三人一走进去,本来坐着的阮成林就赶忙站起来,低着头,紧张地绞着双手,脸红到了耳根,倒是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社员乍见县里一把手的正常表现。
今天搬家,都是阮成林跑来跑去的张罗,周先生很承情。先生学富五车,动手的事却不大来得。
“成林,坐吧,严主任也不是外人。既然到了我这个小窝,大家都是我的朋友。”
周先生看出阮成林的窘态,出声帮他。
“这是……”
严玉成却不认得阮成林。
“我小舅,阮成林。”
柳俊代老爸作答。
“哦,那跟晋才就是一家人嘛,坐吧坐吧,不要拘谨。”
屋子里凳子不够,让严玉成和柳晋才坐下,柳俊与小舅站着。
师母抱歉道:“才搬过来,什么都不就手,连口茶都没烧……”
严玉成忙摆摆手:“师母,别麻烦了,反正也到了吃饭时间,不如大家一起去吃个饭。”
“哦,又吃大户啰……”
柳俊雀跃起来。
严玉成笑着打他一个暴栗:“臭小子,我可不是地主老财,要你来吃大户!”
柳俊拉住小舅的手,笑道:“严大主任请客,呆会不要给他省钱,什么菜最贵就点什么菜,一回就吃怕他。”
见柳俊肆无忌惮与严玉成开玩笑,阮成林的脸色又有些发白,哪里敢应句?因为紧张太甚,倒没在意柳俊说话的语气和普通九岁孩子大不相同。
虽然柳俊有心要吃大户,然而一九七八年的向阳县,还真找不出一家饭店,可以一次吃穷县革委主任。做菜手艺最地道的,自然是一招待所。但大家都不提那地儿。若能公然请周先生去政斧招待所,又何必安步当车微服私访?其次稍微上得一点台面的,就只有人民饭店。国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