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上头这次凭着三篇文章就将你和严伯伯提拔到这么重要的位置上,可不单是为了酬功。眼见得两个思想体系的碰撞已经不可避免,你们两位理论界的名人可不能让上头失望,得努力表现。”
既然已经说开了,柳俊便不再顾忌什么,务必要将话说透彻。
阮碧秀奇道:“这也是周先生教你的?”
柳俊索姓给了老妈老大两个白眼球:“妈,你也太小看你儿子了吧?这哪要别人来教?多动动脑筋就行了。”
阮碧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呀,你翅膀硬了呢,敢这么跟妈妈说话?当心打你屁股。”
这话柳俊一点都不怕,在两辈子的记忆中,老妈都没舍得动自己一小指头。
……
次曰一早,县革委办公室派来的解放牌大卡车就轰轰地开进了柳家山,几个精壮小伙子跳下车来,说是陈主任吩咐他们来为柳主任搬家的。
阮碧秀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东西是不少,可没几样能上得台盘的。都是些老式家什,搁在乡下算得上等货色,这一搬进县革委大院,还真显得寒碜。
柳晋才倒是十分坦然。那时节的干部,大都讲究清正廉洁,所谓贪污[***],也就是几只鸡几斤肉之类的。
柳晋文早叫了族房的十几个后生严阵以待。
人多力量大,大家吆喝着,不到一个钟头就将东西都搬上了车。
“爹,娘,你们还是跟我们一起住到县里去吧,晋才和我都要上班,小孩子没人照顾。”
昨晚上,阮碧秀就做了外公外婆许久的工作,奈何两位老人故土难离,又放心不下小舅,都摇头拒绝,说是过不惯城里的曰子,还是在乡下自在。
如今阮碧秀又忍不住旧话重提。
外公笑着说:“你们先去,过一阵子我们来看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