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的活扣锁死着,挂着把大锁,从门缝和把手处均匀分布的灰尘来看,最近一次有人从这里出入,起码是在两三天前。
顾铁蹲下身子抓起大锁,借着阳光往锁芯里看了几眼,不由笑了。别看这把锁傻大黑粗,有种皮实坚固的苏联老大哥风范,但一看锁眼就露了怯,这是一把最简单的三齿一字锁,国内早十几年就因为比较差劲的治安环境而淘汰了,没想到在国外还在重要岗位上发光发热。
但凡是个中国锁匠,找根芹菜都能捅开这种初级挂锁,顾铁虽然只因为兴趣学过一点皮毛,但搞开它还是绰绰有余。
他四处踅摸一下,从栏杆下的铁丝网上拆了两根细铁丝下来,弯了两个角度,探进锁眼。很快他就搞清楚三个弹子的脾气,用第一根铁丝压住了,第二根铁丝伸进去轻轻一拨,弹子咯咯轻响,各自就位。顾铁拽着两根铁丝逆时针一使劲,咔哒一声,挂锁弹开了。
“毫无挑战性。”顾铁丢掉大锁,打开搭扣,拽住门把手微微用力,滑动门发出润滑不良的吱吱声,打开一个小缝,顾铁躲在门口,用一只眼睛瞅了瞅里面的情况。这一瞅,把自己吓了一跳。
“靠,这不是厦门红楼吗?”他蹦出一个时髦词。
半个世纪以前中国一出大走私案的重要景点,在经过重重易手后,远华集团的这栋小楼早已被改造得面目全非,量子网络上穷极无聊的追忆者根据历史资料,建立了“厦门红楼”讨论组,全套重现红楼中穷奢极欲的场景,顾铁曾经对那个干湿俱全的蒸气浴房念念不忘。
没想到今天在一节其貌不扬的货车上,见到奢华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一个房间。
车厢里没有灯,从门缝射入的一线阳光照亮小半空间,顾铁目力所及的全部地面都铺满土耳其孔亚出产的纯手工羊毛地毯,手工编织的奥斯曼宫廷图案故事如同艺术品般精美,天棚虽然高度很低,但通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