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它的存在。
“操你妈的老马我回去请你喝酒!”顾铁挥舞手臂大吼一声。他发疯似的用指甲抠起钢板上的塑胶,求生欲望带来的旺盛激素分泌使他暂时忘记疼痛,甚至不在意指甲折断。
表面材料被掀起一个角之后,剩下的事情变得简单。顾铁扯下了那块软垫,伸手一摸,逃生口钢板中挖有一条深深的槽,钢槽里藏着一只手柄,手柄顶端有一个按钮。
看不到使用说明,找不到安全提示。但这个时候,谁还在意操作规程?
顾铁用尽全身力气向下一拉,手柄嘎吱一声被扯出槽位,头顶传来高压阀充气的嗤嗤声,这是漫长寂静中顾铁除了自己的话语声之外听到的第一种噪声。代表生命的噪声。
“给老子开!”顾铁叫道,拇指用力按下按钮,立刻伏下身子,护住头部。
一秒。二秒。三十秒。一分钟。充气声还在继续。
“搞什……”顾铁刚直起身子,“轰!”
震耳欲聋的爆破声响起,化学装药和高压气泵双重弹射启动了,逃生口内藏的叠氮化钠爆炸分解,化为氮气的冲击波,铺天盖地的白雾中钢制顶盖旋转着飞上天空。
炫目的阳光洒满车厢,顾铁来不及护住眼睛,一时间只觉得眼前红彤彤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风声、撞击声、铁道声化为噪音的洪流充斥耳朵,“靠!又是这样!每年过年放炮的时候都要来几回!点了不着,走近了一看就炸!”
顾铁痛苦地屈起身子咒骂着,但嘴角泛起了邪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