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顾铁嘴里塞满食物,忙里偷闲地举起大拇指。
“这次,你们惹了大麻烦对不对?”娜塔莉亚轻轻叹气,问。
顾铁停止咀嚼,想了想,点点头。
女主人举杯与他相碰。两个人各自喝下一小杯特供伏特加。
“其实你不必说明我们的关系的。‘湿婆’在成立之初就立下规定,献身革命的先驱者终身不得成立家庭,特别是在核心成员之间。
我与比什诺伊拥有的最亲密的关系,只可能是肉体关系,如果有一种被称作爱情的东西存在,那它也只在拥抱的时候诞生、起床的时候消亡。
那个叫做安珀的俄罗斯女人,我能看出来,他们之间连肉体关系都没有,他只是在保护她,像对革命同志、对出生入死的战友、对最亲密姐妹那样的保护,保护她的身体,与感情。
曾经我与比什诺伊也这样面对危险,在明斯克黑帮头目的追杀下他一直保护着我,就算赌上生命也在所不惜。直到有一天,危机解除了,我们发现越来越难离开彼此,这是不应当出现的。
于是,他远远离开,我在山中筑起这座小屋,安静等待。等他来,不等他来,他来了,他不来,有什么区别呢?能见一面,知道他身上哪里添了新的伤痕,知道他还好好活在艰难的世上,就够了。我不敢奢求更多。”娜塔莉亚白皙的脸被酒精染得粉红。她自言自语似的说着,不去碰满桌食物,只一杯又一杯喝下刀子一样锋利的俄罗斯烈酒,每杯喝完,都把八角形的酒杯放在桌布格子上仔细对齐。
顾铁放下刀叉,用酒冲净口中的食物。“原来是这样。”他点点头,感觉有点后悔,想从女主人脸上看出深闺怨妇的孤单,但没有,白俄罗斯女人说着说着,脸上浮现了笑容。这是个好女人。他暗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