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默契地交换河岸地形的情报,顾铁用把防化服塞进另一件防化服内做支撑,简单制作了两个假人,又朝里面尿了泡尿,寄希望于自己的尿液冷却前可以欺骗红外仪多一点时间。
假人被隐藏在林间小径边的桤木背后,巴尔、顾铁、安珀和苏拉婶婶以松散的队形潜伏在附近,由于无线电被EMP烧毁,他们必须保持彼此可见的范围之内,——这显得有点危险。
顾铁俯卧在一株醋栗后面,一串饱满多汁的小红果垂钓在鼻尖,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克鲁格自卫手枪还有两个弹夹,扣住扳机不放的话,几秒钟时间就会打光仅剩的弹药,他不禁暗自后悔将M1911留给红发的女间谍,因为口袋里还有好几排点四五子弹沉甸甸的占分量。
顾铁打开子弹袋,发愁地瞅着一大把黄澄澄的子弹,——换做平常,他这会儿已经用搜索来的制作方法造出好几个精巧的压发诡雷了,但非专业人士的弊端此时显现无疑,没办法联网的顾铁根本不知道怎样用别针、口香糖、木棍和子弹制造陷阱,他没胆子尝试。
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世界”的终端芯片,也就是以神经电信号形式交换数据的创世纪终端机还静静地待在他的延髓深处,EMP爆炸不知是否影响到这枚尖端生物堆砌技术制造的小玩意儿。
顾铁立刻闭上眼睛,尝试打开终端界面。没让他失望,截取神经脉冲的微微刺痛传来,“世界”湛蓝的客户端像海水样充满他的识海。顾铁吐出一口气。无法联网的终端机连计算器的功能都实现不了,但起码熟悉的界面给了他些许安慰。
“十二点三十分。”顾铁的九点钟方向,巴尔举起手比划当前时间。印度人藏身于一蓬虎耳草中,黑色作战服与地面腐殖质的颜色相当接近,为遮蔽光学瞄准镜的反光,他还在枪管上插了一朵小野花。
闷骚。顾铁腹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