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只见湖心停泊着两层高的宝舫。
虽距离远远,却看得清楚,宝舫从上到下扎着红带,窗棂贴着红窗纸,一片通红,喜气洋洋,映得旁边的水波也红了一片。
齐怀恩驾着小舟已摇到了岸边,笑道:“请娘娘上船过去。”
云菀沁一身衣饰都还没除,累得紧:“三爷在上面?要不我先回去换一身……”
“没事,娘娘,皇上说了,总是得脱的。”齐怀恩笑道。
云莞沁脸一烫,只能带着沉甸甸的武装先过去。
小舟摇过去时,天色渐暗,月牙儿半露,星辰渐出。
榻上甲板,却静悄悄一片,什么人都没有,一层房间里空荡荡的,云菀沁沿着楼梯上了二楼。
宝舫二楼是露天开放式的,只有四方围着阑干,平日多半是凉快的季节,宫里的贵人们在顶楼上吹风游湖吃酒,此刻却红艳艳的一片,跟下面装扮得一样。
可,这次却不是彩带,不是窗纸,而是满地的西域玫瑰花,新鲜,柔嫩,饱满,摘下来后似是还清洗过。
男子躺在中间,修长双臂枕在脑后,卸下了朝上威严得叫人透不过气的服饰,目中的笑意如天上渐渐浮现的星光:“朕的皇贵妃来了?”
一派散漫慵闲,与刚刚在华盖殿授宝册妃的人,截然不一样。
她摘下头冠,朝前走几步,陷入了花瓣的陷阱,走一步,花瓣香气扩散一次,待走到中间,整个人就像在香花中打过滚的。
身子下的花瓣厚厚软软,也不知道他叫人收集了多少,竟比高床软榻还要舒服。
只不过随口说了一次而已,他却每次将西洋的玫瑰花当做惊喜。
幸亏上次没说是金子银子,那这会儿岂不是睡在金山银海上,骨头都磕散了?云菀沁失笑,却觉身边这个一点儿不懂变通的人手一滑,握住自己的手。
“沁儿,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