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淡然:“嗯。”就当她将功折罪,手一挥,将听了叫唤跑进来的下属赶了出去。
室内重新安静下来。
云菀沁将铜盆和棉巾端到他手边:“王爷净手吧。”
夏侯世廷这会儿见着这丫头,心里有点儿发虚,匆匆净了双手,揩干净后,皱眉:“好了。”
云菀沁将铜盆端到旁边,正想要出去,却听他道:“你等等。”
反正也被她看到了。夏侯世廷将写好的信折了一层,送进牛皮信封,封口,与旁边那一小扎红线绑着的家信捆一起,抬起手:“出去后,顺便给施大人,传本王的话,近两日找机会送回京去。”
云菀沁接过来,一时口快:“不攒得好好的么,到时王爷带回京给娘娘就行,怎么现在要送?”
夏侯世廷没想到她这双眼利索得很,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都看到了,脸色一紧,目似寒星,望她一眼。
云菀沁吞下话,却见他恢复神态,语气听上去十分的淡泊:“嗯,现在就送回去。”
她霎时明白他的用意。
晏阳这场变乱的结果无论怎样,势必都有一场剿贼战在即。
既要对敌,就免不了危险,即便他身为主帅,也在所难免。
万一有什么事,就算人回不去,至少这些信能给她聊以慰藉。
夏侯世廷见她捧着信没说话,皱眉:“听见没?还不出去给施大人。”
云菀沁望着他,虽然事态的结果不一定最坏,可他却已经在做最坏的打算。
只差一刻她想要揭穿身份,最终还是吸了口气,掐住掌心,忍了下来。
正因为他看重晏阳之变,她更不能袖手旁观,一定要协助他,度过这道关卡。
可一旦揭露身份,她就绝对会与这件事斩断了关系,——他是绝不可能再让她与黄巾党的人接触的。
她将一沓信函还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