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往日不懂事,如今才如梦方醒,自觉行为不堪,这些日子在家祠旁边,每次回想没曾好好对待前房子嗣,心中像割肉一般,痛骂自己不是人,是个畜牲,非得要靠身体受罚才能减轻心中的痛苦……今儿难得有机会再见婆婆一面,婚礼一毕,媳妇儿又要回去,只能这会儿给婆婆端茶认错了!”
手举起来的同时,白雪惠宽敞的翟衣袖口往下滑了几寸,露出十几条明显的褐色疤痕,看起来是被利器划过的旧疤,最长一条足足有两三寸,有好几天划过肘上血管群集的地方,万一一个不慎,就会失血过多,童氏并没说话,可是见她承认错误,用自残来赎罪,加上丧了独女,下场已经这么凄凉,心中已没之前那么坚硬。
白雪惠趁热打铁,身子一转,又转向云锦重,扑了过去,抱住少年袍子下的裤管,抽泣:“锦重……娘对不住你,你这些日子可就还在恨娘?锦重,娘小时候曾经抱养过你一段日子,说起来,你跟我相处的日子,比跟你亲娘相处的日子还要久,你看在娘也曾待你好过,就原谅娘一时糊涂的无心之失,好吗?娘没了霏姐儿,老天爷已经惩罚了我,从今后,你给个娘赎罪的机会,让娘好生照料你好吗。”
气氛凝滞,在场的人,全都望向少爷。
怜娘揪住裙侧,屏住呼吸,今儿看来,老爷对白氏还是有些旧情的,而老太太不管如何,总是要走的,若是少爷再一点头,说个原谅,那白氏迟早也是要回来的,这样一想,紧张出了一手的汗。
云锦重看着面前凄楚哭泣的妇人,腿踝一抽,退后两步,回到蕙兰身边,声音略有童稚,却很清晰:“什么娘?锦重只有一个娘,你是我爹后娶的填房罢了。
这些日子,云菀沁给弟弟的洗脑没白费。
前世,白雪惠从小到大催眠云锦重,使其认贼做母,只听这继母额唆使,云菀沁为了亲人和睦,家宅安宁,也没告诉弟弟白氏曾经与许氏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