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一切顺着老人家的意思,然后叫家奴随自己回药馆拿药。
云玄昶一听,这才放了心,老人家不经碰撞,万一这么一下老母有个意外,传到外面不得了。不孝之罪大过天,就算当朝圣上都是不敢对贾太后怠慢半点的,生怕落天下人的话柄。
等大夫与下人们一走,云玄昶见童氏躺在床帐子里,露出的一张脸仍是郁郁黑黑,知道是还在恼火,赶紧扑上去跪下来,苦着脸:“娘,这次是儿子的疏忽,儿子不孝,还求娘不要怪罪儿子,以免伤了身子。”
童氏头一偏,忽的落下眼泪:“养儿子有什么用,我十九岁开始守寡,一生没改嫁,节衣缩食,一个女人靠着亡夫留下的几亩田,养活一双儿子,瞧你聪明喜欢读书,千方百计想办法将你塞进私塾,为了给私塾老师支付束脩,宁可与你大哥一块儿饿肚子,足足一两个月不吃早中两餐饭……到头来,你发达了,为了个小妾给你娘找不痛快。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给我去找条麻绳,我这就吊了去找你爹——”说着情绪激动,又要挣扎着起来,吓得黄四姑赶紧把她压下去,连忙给二叔使眼色。
云玄昶大惊失色,还能有什么话好说,娘性子刚烈,生了死志不奇怪,万一想不开,在自己这京城二房家中寻了短见,那才是玩完了,下了狠心,用全身的劲儿狠刮自己两耳光,打得牙齿都快要脱了,还得忍住疼:“娘,都是儿子的错!都是儿子的错!是儿子不孝!”
童氏见他打出了牙血,几十岁的人了,脸肉肿得高高,十分狼狈,只叹口气:“算了,我也不怪你,你既然不让我死,那我明天就走,从此咱们恩断义绝,再不往来!我就当京城没有儿子,你也当泰州再没有大哥和母亲!”
云玄昶都快给这寡母给跪了,悔不当初刚才怎的一时手快忤逆了娘,一回泰州,就算娘不说,嫂子这张大嘴巴,那简直是不用给钱的活喇叭,随便将这事儿一渲染一嚷的,自己哪里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