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听着顿时大急,聂大郎比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还不如,且不知道能撑几天,他说要还债,哪能还得上。到时候难不成再把云朵卖了还债吗?
刘氏早就心里恨不得聂大郎赶快死了,年年吃药,年年借债,附近村子哪个不知道他们家欠了不少债?现在弄来个云朵,也白吃白喝,不让她出气,还敢拿镰刀弄伤她,要不是碍着手疼的很,她今儿个绝不会放过这该死的贱丫头!
聂二贵已经嚷嚷起来,“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你说欠的债都由你自己来还,那就自己还,别赖着我们给你还账,折腾的家里日子过不下去,连我们也吃苦受罪这么多年!”
“大郎,这……”张氏急的掉眼泪,想劝聂大郎别答应,可又说不出让别人帮着还账的话。
云朵也有些担忧的看着聂大郎消瘦苍白的脸,站起来,他身高足有六尺,靛青色洗的发白的褐衣穿在身上更显的单薄,仿佛一阵风就把把他刮跑一样。
聂大郎目光幽深,神情坚定,“因我欠的药钱诊费都由我来还,与聂家无关。”
众人显然也都不信,聂大郎的情况拖了那么多年,到今年前两天都还说不中用了,快死了,连自己都顾不住,哪还有那个能力去还欠的债?不过看他承认,坚定,都对聂大郎很是佩服,不是事事赖着靠别人的人。
之前云朵问路反过来打听云朵的那妇人挤到前面,看着云朵哎呀不已,“这女娃娃原来是你们家给大郎买的媳妇儿啊!长得这样标志,刚来就上山打猪草干活儿,不认识路还迷路了,可真是好福气啊!”眼里满是羡慕,嘴里啧啧不已,话说的也带着几分酸味儿。
张氏怕传开了云朵死而复生的事儿,云铁锤和杨氏两口子再来要人,又想赶紧平息眼前的事儿,拉了云朵,“快到厨屋舀饭吃饭了!”
云朵回头看了眼聂大郎,见他站在阳光下,身上却仿佛没有温度似的清冷,她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