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旗下的晋军越打越弱,很快就自顾不暇了,当然也沒功夫再替一伙农民出头,杨家集的血案也就彻底成了悬案,再沒人愿意提起。
但是,沒人愿意提起,并不意味着血案的影响就此结束,屠杀发生后的一个明显的变化是,商贩们从此轻易不敢再从杨家桥过河了,尽管走冯家窝铺要绕路,并且还会被集宁城派过去的税警们敲诈勒索,可与姓命比起來,金钱损失毕竟还是小事儿,况且前往草原的路也不止这一条,时间充裕的话,商贩们甚至可以连集宁也不走,省得想起杨家集的血案就心里头堵得慌。
修好的石桥沒人走了,杨家桥附近的其他村落,也难免跟着衰败了下去,曰本人來了之后再搞出个集家并村,干脆把杨家桥一带彻底变成了无人区,沿河两岸上好的水浇地也沒人耕种,每当春末,杂草能长到一人多高,微风吹过,便有鬼火在草尖上飘飘荡荡,就像一盏盏翠绿色的灯笼,(注1)
要不是突然接到集宁城中曰本顾问的严令,汉歼队长冯学荣也不愿意跑到如此渗人的地方修劳什子工事,这活计重得能累死人不说,关键是修得再好也吸引不了曰本顾问的目光,并且非常容易引起其他势力的误会,要知道,曰本人之所以集家并村,在两条河流之间的膏腴之地大肆制造无人区,就是为了对付越來越嚣张的土八路,他冯学荣做汉歼是为了捞钱捞好处,可不想便宜沒捞到,就早早地把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
然而看门狗该蹲在哪里,完全由主人说得算,无论什么时候都轮不到它自己做决定,所以冯学荣尽管心里头一百二十个不情愿,两天前接到命令后,也只能带着麾下的大小汉歼们出了集宁城,來到杨家桥西岸修筑工事,并且要一直待命到小鬼子的先头部队赶來,才能将修好的防御工事移交给后者,并且要无条件服从后者的任何调遣。
“服从个屁,老子到时候把工事一交,立刻撒丫子开溜,你们谁愿意跟谁打跟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