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睛做梦,身边正在发生的事情沒有一件为真实,偏偏自己又无法把自己唤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即参与不进去,又无法真的置身于外。
“停止,停止。”他不想让梦魇继续下去,一边在心里默念着,一边将左手食指塞进嘴里,用力下咬,“嗯。”剧烈的疼痛令他闷哼出声,眼前的梦境却沒能如愿消散,相反,一切都好像在骤然加速,越來越快地奔向他不愿意看到悲惨结局。
“怎么了,大方,。”走在前面的张松龄听到闷哼声,诧异地回头,用当年一道坐火车投军时的绰号,关心地询问。
“沒,沒什么,。”方国强出于本能地停住脚步,抬起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艰难地掩饰,“刚才,刚才我有点儿犯困,就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头。”
“自己咬自己还用这么大劲儿,可真有你的。”张松龄的目光快速被对方正在冒血的手指吸引,愣了愣,哭笑不得。
方国强被笑得有些难堪,将手指放进裤子口袋里,随便蹭了几下,然后讪讪地解释:“走了一整天的路,难免有些犯迷糊,所以就沒控制注力道。”
“也是,这一整天下來,你至少走了上百里路。”张松龄非常体谅别人的难处,收起笑容,主动替方国强找台阶下,“这样吧,回营地后你赶紧去睡,出发前我再派个人去叫醒你。”
“不用了,不用,我找地方抓把雪擦擦就好。”方国强讪笑着连连摆手,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肯定不是梦,在他以往的梦里,张松龄还是那个比他矮了整整一个脑袋的小白胖子,而现在,当年的小白胖子却变成了大黑胖子,并且又足足多窜出了一尺高。
不是梦,他必须做一些事情,即便不能改变已经定下來的作战计划,至少要提醒张松龄防人之心不可无,想到这儿,方国强迅速扭头四下看了看,然后用极低的声音说道:“你真的对九十三团这么放心,要知道,在这儿之前,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