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眼下这般悬殊,因此他的心态远不如其他同伴沉稳,才一会儿功夫,抱枪的手臂已经开始颤抖,趴在战壕中的身体也变得无比紧绷,要不是周围的同伴盯得紧,简直恨不得立刻弹起來,站着向鬼子发起反击,
“不要着急。”张松龄冒着腰从战壕中走过,伸手拍打了几下小巴图的肩膀,帮他做适度放松,“不要着急,让他们走得再近一些,天太黑,距离这么远,谁也保证不了一枪就能命中目标。”
“我,我不是紧张,我是,我是怕他们冲起速度來。”小巴图回过头,不甘心地替自己辩解,“咱们总共才五十來人,要是伪军一会儿豁出命往前冲的话”
“他们豁不出去,他们要是豁得出去的话,就不会给小鬼子当走狗了。”张松龄笑了笑,一语戳破伪军的虚假外壳,“不信你等着看,他们肯定越走越慢,越走越沒精神。”
事实正如他所料,伪军才刚刚走过先前手榴弹三连爆的位置,就又开始拖延时间了,谁也不肯走在第一排,谁都希望下一个踏中诡雷的倒霉蛋不是自己,
小巴图被伪军的窝囊样子逗得咧嘴而笑,身上的紧张感觉瞬间散去了一大半儿,回过头,低声向张松龄保证,“胖队,你放心,我,我绝对不拖大伙后腿。”
“咱们都是一样的,不存在谁拖谁后腿的问題,当年第一次跟小鬼子打阵地战的时候,我也差点儿拿不起枪來。”张松龄笑了笑,继续低声安慰,第一次拿枪打鬼子,还是在铁血联庄会,大部分会员都逃走了,会长大人也不知所踪,副会长杨大顺更利落,干脆带人洗劫了自家的仓库,只有平素神神叨叨的老军师,带着他和另外几名小伙子,不愿意“白吃乡亲们家的烙饼”,堵在了村口的磨坊旁,用自己的姓命,多少捍卫了一点儿被征服者的尊严,
好像已经很遥远的事情了,又好像就发生在昨天,张松龄笑着叹了口气,低下头,再度检查手里的秘密武器,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