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他声音越低,心里头越觉得遗憾,在从彭学文口中得知老二十六重建的那些曰子,他还真不止一次地设想过,如果孙连仲将军亲自派人带着信來找他,他该如何回应老上司的邀请,中国人都讲究个饮水思源,孙将军跟他虽然隔得远了些,可也算是对他有过知遇之恩,毕竟,不是任何学生兵,都有机会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就当上一线部队的副连长,还两次获得宝鼎勋章,
然而,冰冷的事实却证明,他的这些想法实在过于天真,实在过于拿自己当一回事儿了,这半年多來,除了居心诡秘的中统和军统之外,似乎沒人还惦记着他,而前者之所以找上他,无非是想把他拉进一个不可预知的漩涡当中,至于后者,想想归途上那场被伏击的战斗,他就觉得毛骨悚然,
如果老苟团长沒有自杀的话,也许会想起我來吧!但是老苟团长死在娘子关下了,用盒子炮里的最后一颗自己打烂了他自己的脑袋,扣动扳机的时候脸上沒带半点儿犹豫,老苟团长为什么要自杀,张松龄到现在还沒想明白,也不敢去想,一想起來,心里头就刀扎一般地疼,
“我只听说过缺兵,沒听说过哪支部队缺军官。”轻轻叹了口气,张松龄苦笑着补充,“隔了这么久,他们肯定不会再來找我了,再说,我在咱们游击队里头,也过得挺开心的,从前那些事情,只是一段忘不了的回忆罢了。”
“嗯,那还差不多。”听张松龄这么说,红胡子终于展颜而笑,“你小子如果还惦记着回去,我他娘的就”顿了顿,他笑着补充,“我他娘的就先揍你一顿,然后让你把吃我的羊肉全给吐出來,呵呵,呵呵呵”
“呵呵,呵呵呵”张松龄也跟着一起傻笑,红胡子就这点好,身上丝毫沒有当官的架子,无论想什么,都肯跟底下的弟兄说,而大伙心里有什么事情,也不会刻意瞒着他,
“行了,别笑了,我跟你说点儿正经事儿。”笑了一会儿,红胡子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