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镜看到了苏慕心中的难过，也是不忍让她一直这样，会影响修行。

苏镜斟酌着道：“苏慕，我前两年出去胡混的时候，认识个家伙，很怕他老婆。有一天，他老婆问了他一个问题。”

苏慕好奇道：“什么问题？”

“他老婆问他，如果我和你妈同时掉水里了，你救谁？”

苏慕怔了怔，随即大笑起来，她知道，这是苏镜让她开心呢。这冰雪聪明的女子，听出这笑话也是苏镜编造的。言下之意，自己是他至亲的人。

不过苏慕想要知道苏镜接下来怎么编，追问道：“他怎么回答的？”

“他没回答，只是打了他老婆。他说这问题谁问都可以，就你不行！”

“然后呢？”

“他没打过他老婆。”苏镜道。

苏慕的眼泪都要笑出来了，苏镜又道：“这人很是懦弱，不止被他老婆打，连他的小姨都经常呵斥他。有一回，我们一群人喝酒的时候，有人问他，要是你老婆和你小姨都掉水里了，你手中有一块石头，你砸谁？”

苏慕捂着肚子，把头贴在长案上，快要岔气了。半晌她才止住笑，问：“他怎么说的？”

“他说，谁救人砸谁。”

苏慕这下真的岔气了，一大口的口水，喷在苏镜脸上。

苏镜见苏慕阴霾尽去，这才站起身来，道：“不说了，啮铁放在你这里，我回去等等，鹰扬和犬十郎还没回来呢。”

“去吧去吧，我不送你了。”苏慕尽力收敛笑意，示意苏镜自己走吧。

苏镜这才下了楼，门口两个打扫的仆妇忍不住偷眼看苏镜，心中奇怪，小姐的脾气，十几年了也没见这样笑过。这是中邪了，还是怎么着？

上了长桥，苏镜用袖子擦了下脸，回头望了一眼，这一次，白雾没有迅速将高楼遮蔽，苏慕站在窗口，向他挥了挥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