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长江,直击秣陵。
“魏军放弃了合肥,主力退到了寿春。”
孙登恍惚明白了一些。曹魏情况也不妙,只能和东吴媾和,再次将防线后撤,孙权也能将镇守濡须的张承调到长沙前线来了。临贺一战,陆逊精锐尽失,现在只剩下三千多部曲,士气低迷,又在战略上和孙权有分歧,已经不适合再在荆州了。益阳原本由左将军诸葛瑾镇守,周胤等人辅助,现在周胤被贬,诸葛瑾显然又不是一个善战的将军,当然要换人。张承是张昭之子,是江淮系,和步骘、诸葛瑾等人又交好,由他来负责战事,孙权应该是最放心的。
“那先生要受累了。”
“为国为家,这都是臣应该做的。”张承不假思索的答道:“愿与殿下共勉。”
孙登有些疑惑的看着张承。坐在张承身边的张休咳嗽了一声:“殿下,大王为了能让殿下了解战事,有意派殿下去益阳督战。他曾经就此事咨询过家父,家父虽然有些不同意见,却也觉得大王的考虑有道理。殿下身荷天下之重,不仅应该学习治国之道,还应该了解一些攻战之事。兵者,国之大事,不可不察。”
孙登愕然,他瞪着张休的眼睛,半晌没有说话。他从张休的话中听出了潜台词。首先,父王对他现在的能力不满意,要把他送到前线去锻炼;其次,为了这件事,张昭有反对意见,但是他无法违抗孙权的压力。张昭是什么人,孙登非常清楚,他和父王之间的矛盾大概不是分歧那么简单,说不定就是一场剧烈的冲突。而这一些,他一无所知,还要由张承兄弟来转告自己。
他的太子宫和父王所在的大殿不过百步之遥,可是他和父王之间却隔着一道深不可见的鸿沟。
……
宛城。
春风吹拂大地,虽然还有些寒意,却已经不像冬天那样刺骨。曹睿穿着一身短衫,赤着脚,走下了田,扶起了那架单牛拉动的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