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脑海里反复争吵,吵得他头痛欲裂,眼前模糊一片。正如他不像他自己以为的那样能指控若定一样,他发现在死亡面前,他同样无法镇定从容。
眼前忽然一黑,耳旁一声惊雷,马谡吃了一惊,身子向后一倾,忽然间绷得笔直。
“幼常?”诸葛亮站在马谡面前,裹着一件大氅,只露出大半张脸。看着形销骨立,神情恍惚的马谡,诸葛亮的眼神复杂。
“丞……丞相?”马谡大喜,连忙翻身拜倒在地,还没有说话,眼泪就下来了。他匍匐上前,抱着诸葛亮的腿,额头轻触诸葛亮的鞋尖,泣不成声:“丞相,我对不起丞相,我让丞相为难了。”
“幼常,起来,快起来。”诸葛亮弯下腰,声音也有些哽咽。他招了招手,一个亲兵走过来,摆上一张几,铺上两张席,又有人摆上酒肉。“幼常,坐!”
马谡看着案上的酒肉,脸色渐渐变得苍白,他看着诸葛亮,仰起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坐在案边,用衣摆慢慢的擦着手。他擦得非常用心,直到将手上的泥垢擦掉,擦得皮肤发红,这才拿起筷子,一口一口的吃菜。
他一边吃,泪水一边涌了出来,打湿了他的前襟。
诸葛亮坐在他对面,默默的看着他。
马谡吃得很多,几乎将案上的一大盆肉全吃了进去,然后拈起酒勺,小心的将酒舀到酒杯中,一小口一小口的饮着。随着一杯杯酒下肚,他的脸色开始红润起来,眼神也变得松驰了许多。
等他吃完喝完,有亲自过来收拾案几。马谡一动不动的看着,拢在身前的手中紧握着一把刀。
一把割肉的刀。
“丞相,这些天……不好过?”
诸葛亮点点头。
“很多人在攻击丞相用人不明,任人唯亲?”
诸葛亮嗯了一声。
“如果我死了,所有对丞相的非议,都会烟消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