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骠骑将军府书房。
司马懿穿着一身宽松的常服,端坐在书案后,一手拿着一部春秋,一手拈着笔,提腕凝空,似乎想写下什么,可是笔却迟迟没有落下。过了片刻,他眉头一挑,无声的叹息了一声,放下书和笔,把衣摆整理了一下。
手背上一块褐斑一闪而现。司马懿愣了一下,伸出手细看,那块褐色的斑点有白晳的手背上显得非常刺眼。司马懿眼神一黯,不禁有些唏嘘。
司马师快步走了进来,见司马懿看着手背发愣,眼神随即落到了司马懿的手上,看到那个褐色的斑点,他也愣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快步走到司马懿的面前,双手递过一封军报。
“父亲,靳东流逃到了长安城。”
听到司马师的脚步声,司马懿就恢复了平静,他不动声色的放下袖子,接过军报。看了一遍之后,他目光闪了两闪,嘴角微微一挑,露出一抹笑意。
“子元,你觉得这个魏兴会是谁?”
司马师无声的笑了起来:“我虽然不知道这个魏兴是谁,但是我相信肯定不会是一个普通人。他能和靳东流关在一起,又有能力拿到路传,想必是魏家一个很重要的人物。他究竟是谁,靳东流应该清楚,不过他没有对夏侯懋说,自然是存了私心,也许是想为父亲拉拢一个人才。”
司马懿点点头,双手拢在袖中,淡淡的笑了笑。“他的一片用心是好的,不过此人忠诚有余,机敏却不足。如果是个普通人才,那便也罢了。可要是个很重要的人物,那夏侯懋以后知道了,岂不会生疑?我家位高权重,已经招人忌惮,如果再私下招揽人才,而且是蜀汉的降人,只怕会引来是非。”
司马师低下头,想了想,又道:“难道父亲真的愿意就此归隐?”
司马懿轻轻的叹息一声:“子元啊,你难道看不出来,陛下对我既用之,又防之。这次房陵不利,陛下一直没有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