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瀚答道:“能至入朝为官、上殿议政者,能有几个笨人?那你也未免小看了皇上,也太过小看了那帮人了。激将无用,极力反对,办法没有,能奈我何?皇上不急,悠然品茶进食,间或起身如厕。只命群臣审慎思量,议定之后再奏不迟。众臣虽饥渴交加,但也看出了皇上的真意,还是不愿服软。僵持半晌,公推几位朝臣上奏,认可加征商税徭赋。皇上不置可否,仅以二字作答:再议。”
“拖到未时,仍无定论。众臣当中熬拼不过者,有人由尿遁升格为屎遁,以求稍事歇息。有人半真半假的不耐饥渴,当殿昏厥。皇上也真是做的出来,屎遁者仍遣内廷侍卫跟随同去,但不许关门遮掩。当殿昏厥者,命太医就地救治,或施以针灸、或灌以汤药,总之就是不给饭吃。在朝议未完之前,你也别想借故走人。”
“皇上始终言笑晏晏,并无半点不愉之色。对于屎遁或昏厥者,声称身体不济则难当朝堂之任,不忍再加以国事累之。此番朝议过后,都不必来了。此言一出,极具神效,这两类人当即治愈大半。”
如果说徐文瀚担当的双人相声中的逗哏角色,杨致则是一个配合极为默契的捧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就叫拳头打在丝绵上,有力无处使啊!于是便搞定了?”
徐文瀚唏嘘道:“大体如此。宁死坚持己见者,仍然不乏其人。但以默然无语者居多。死硬之人已然极少,掀不起什么风浪了。皇上一再温言确认,坚持己见而别无良策者,不会因言获罪。默然无语者,视同默认。如此这般耗至申时初刻,第一事才算勉强议决。可接下来还第二事、第三事,众臣皆已心有余悸。”
“先帝雷厉风行,所谓朝议大多是为剪人口舌走个过场,好歹能图个爽利。新皇为达目的,则是慢腾腾的磨,软绵绵的泡。说他硬吧,半句重话都没有。说他软吧,不遵循他的意愿你就别想走。让人吹也吹不得,打也打不得!经此一事,以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