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据大夏朝仪,在京官员每日卯时正刻早朝或入值,每一旬可休沐一日。碰上皇帝有个三病两痛或是惫懒怠政而停朝,那么大家都轻松。至于何时散朝则没个准,中高级官员是有事做事,没事走人。中下级官员唯恐上司抽疯或有什么突发情况,通常有事没事都会捱到酉时才敢走,但绝不存在什么忍饥挨饿这一说。
皇帝临朝,群臣议政,按制除了皇帝,其他人是不能坐的。人有三急,在此期间出恭如厕也不是不可以。但因终归不雅,又须当庭奏请皇帝批准,所以绝大多数人是能忍则忍,能憋就憋。
从卯时到酉时,足有六个时辰,整整十二个小时。听徐文瀚的意思,似乎期间并无中场休息,皇帝也没有提供任何膳食。连正值壮年的徐文瀚都经不起这般折腾,又累又饿的几近虚脱,凭赵启那个小身板与几个上了年纪的老臣又怎么扛得住?
今日朝议是何情形,既已“议决”,又是个怎样的结果,都引起了杨致极大的兴趣,扶了徐文瀚径直去了后宅的书房。
饿狠了的人通常反而一时没什么胃口,不宜马上暴饮暴食,也不能大鱼大肉的吃得过于油腻。侯府有少妇幼儿,诸多零嘴儿吃食自是常备。杨致先命人泡了一壶热茶,送来一碟点心,尔后吩咐厨下准备几个清淡一点的小菜、熬一锅稀粥。
徐文瀚就着热茶吃了几块点心,这才缓过劲来,脸色稍好。不等杨致相问。主动开言道:“我出仕已近十年,今日才算是真正领教了皇上的手段!”
“前日皇上将三道奏章分发至诸位宰辅阁臣公事房。命我等予以商酌,随即诏令今日朝议。时间如此仓促。摆明了是不容各有派系的文武众臣趁隙揣摩圣意、串联统一立场,其真实用意是让我们放话出去,预先把水搅浑。”
“三道奏章除了均与你有涉,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甚至互相矛盾。你执掌大夏海关日久,手握厘税征收大权。依据常理,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