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几乎同时与突厥和南楚进行的两场战争,一胜一败。索力可汗绝望自刎,突厥几陷灭顶之灾。虽然大夏无力也无意占领大漠草原的广袤土地,但至少可保北地边境十年之内再无大战。南线则面临南楚大军压境,国势安全与十年之前恰好相反。
换做大夏太宗武成皇帝在位,无非是咬牙切齿的调兵遣将,积极准备反攻,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但新皇赵启即便从被立为太子的监国之日算起,全面署理朝政也不过两年有余,所以不得不面对自从登基以来的一场莫大危机。
早在随州尚未失陷、杨耀首败之前,便有流言随往来商贾一路传入大夏:现任夏帝自幼顽劣,非嫡非长亦无能,寻常百姓人家承袭家业还知道该怎么选,武成皇帝雄才大略,怎么会将大位传给这么个主?其中必有蹊跷!大夏与突厥已有六七年相安无事,皇帝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傻小子,究竟有何德何能,就敢轻启战端?想当年宁王殿下镇守襄阳之时,攻占随州犹如探囊取物,以至楚军不敢北望,哪里会像杨耀那个缩头乌龟一般的窝囊?
流言历经一千多里行程传至长安,版本自然会相应随之升级:皇帝幼年时是怎生惫懒,是如何如何的文不成、武不就;是如何如何勾结朝中奸佞之臣,向老皇帝进谗言;是怎生费劲心机收买时任内廷禁卫将军严方、禁军副将军王文广等无耻将领,如何如何逼宫迫使老皇帝立其为太子;不清不楚的登基为帝之后,如何如何受佞臣唆使蛊惑,好大喜功的挑起与突厥的战争;又是如何如何迫害神武无双、本应继承皇位的宁王殿下……。煞有其事,绘声绘色,宛若亲见。
御史言官、自命忠直的清流文臣。在先帝的威压之下,原本都是大夏朝堂之上充门面的样子货,这个时候也都争先恐后的跳了出来。纷纷上奏劝谏。近贤臣、远小人、休兵罢战、与民休息、广施仁政……,这些任何一位皇帝坐朝当政都极具保鲜度的话题。如潮水一般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