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个巴不得你早点离去,一个根本无心久留,茶盏尚还烫手便一拍两散。
时值初秋。天气仍自炎热。胡伟之送走杨致,如蒙大赦一般回到后衙,身上已无一根干纱。心腹师爷一边为其摇着纸扇,一边说道:“东翁,今日算是给足了杨致面子。而他此番前来,也似乎并无恶意。”
胡伟之浑然不知杨致差点儿没发飙硬闯,摇头道:“杨致不事张扬,微服赴任,来到府衙先行主动递帖,应该说是他给足了本府面子才是。当今皇上圣明知人善任,手握先斩后奏大权的三品重臣,岂会轻相授予?此人文武全才。名震天下,绝非侥幸,断然不是见人就咬的疯狗。他与本府素无瓜葛。何来恶意?”
师爷问道:“既是如此,东翁打算日后如何与之周旋?”
胡伟之叹道:“本府今日已向杨致表明态度,惟愿日后各安本职、各行其事。也委婉点到了皇上密旨中提及曾与他约法三章,杨致不会听不出来。素闻此人胆大包天,行事百无禁忌。本府只能勉力秉承圣意,既不与他掣肘为难。又不能让他任性胡为。饶是如此,他只需亮出御赐金牌。一切便成空谈。日后与他打交道,恐怕只能见招拆招了。”
师爷劝道:“东翁无须过于忧虑。杨致若真是一心只在外藩商人与大夏富商巨贾身上熬油。对东翁与济南府反倒是一件好事。”
胡伟之认同道:“诚然如此。杨致每在他们身上多刮得一两银子,小民百姓身上的徭赋或又能少得几分。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本府若能分得一杯羹,为百姓做起事来也会大方一些。这也是本府不愿无端开罪杨致的重要原因。”
“那些迂腐不堪的文人士子,不谙国计民生,只谓杨致是幸进聚敛之臣。为官牧守一方,真正造福百姓,谈何容易?空谈起来唾沫横飞,实干起来束手无策,这样的人还少么?皇上在密旨中品评,杨致非但有长袖善舞的经世之才,更为皇上担负了许多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