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会慢慢习惯的。有没有兴趣听我啰嗦几句?”
“洗耳恭听。”原本确实是抱着几分无聊的心理,前来讹几个银子。怎么突然感觉变成心理辅导了?
秦公淡然一笑:“你是不是很怀念,在信阳老家做个小小土财主的好日子?父子相依为命,万事无所忧虑。而如今你除了老父亲。还有意气相投、生死与共的兄弟,有了妻妾,很快便会有儿女。你唯恐他们受你牵累,唯恐照拂他们不够周全。所以,你心不安。”
“我与皇帝壮年投缘相交。现已都是花甲老人了。可是自老妻亡故,我父子已数年不得团圆。时至今日,我秦氏号称大夏首富,富可敌国。分号遍布天下,雇工数以万计。饶是如此,我仍不惜穷数十年之力将秦氏掏空,只剩一个金玉其外的空壳。我时常扪心自问,数十年来。我何曾有过真正安心之日?”
“纵然是皇帝,那又如何?你以为,他就有过片刻心安么?他比你我都活得更累。其实大家都一样。既相互提防,又相互利用。但在每个人心底,都不甘心被人利用,都只想高人一筹。然而世事无常,岂能尽如人意?一旦现实与意愿相左,便以为超出了掌控。便感浮躁不安。——你要知道,老夫乃是过来人啊!”
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问道:“小子,你知不知道?老夫对你羡慕之极!”
杨致犹在咀嚼秦公的这一番感慨。回过神来问道:“羡慕我?羡慕我什么?”
秦公登时精神一振,竟是老态全无,一字一句的道:“年轻。太年轻了!长江后浪推前浪,自古皆然!你文武双全,胆大心细。须知天下之大,何处不能任你纵横驰骋?!”
经过秦公一番开导,杨致心中畅快了许多。其中道理他都懂,只是无人像秦公这般当面说破而已。
心头雾霾吹散了少许,日子还是那么过。杨府万事俱备,只待产子。徐文瀚日见倦怠,愈发悠闲,秦空云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