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书房一头倒在榻上,怔怔望着天花板出神,整理着乱七八糟的心事。
“咳,咳。”只听得有人轻轻敲门:“夫君,夫君!安歇了么?”
“嗯?妍儿?”杨致连忙起身开门,将捧着大肚子的赵妍迎了进来,小心的扶着她在榻上坐了,心疼的嗔怪道:“夜已深沉了,你怎地还没睡下?我早说过,什么朝堂国事你不要瞎掺和,你父皇那一头只要有所吩咐,还怕我不尽心么?何况都这么晚了,有什么话就不能明日再说?”
赵妍从杨致的絮叨中,不难体会到他对自己的关心,满足的笑道:“夫君有心了,可也多虑了。朝堂国事纵然妍儿再如何关心,亦是于事无补,且明知夫君不喜,怎会自讨没趣?今日晚间与夫君夜谈,其实是受玉儿之托,别有他事。”
“受玉儿之托?别有他事?……如今这日子过得好好的,她又想搞什么幺蛾子?”相比之下,沈玉的心机与赵妍明显不是一个档次,赵妍怎么会轻易给她做枪使?
赵妍笑道:“瞧你这话说的!谁家里还没有点家长里短的俗事?我是为了一点小小的家事,要与夫君商量。玉儿是钦封诰命的杨家大妇,按道理应该由她出面才是正理。但她自己拉不下脸面,死活不肯来说,已经缠了我好几日了。”
出身皇家的赵妍温婉守礼,不会掀什么风浪,沈大小姐那就难说了。杨致警惕的道:“你且先说说看,我再做计较。”
赵妍嘘声道:“依夫君今时今日的声名、财富、地位,锦衣玉食、娇妻美妾、仆婢成群自是不在话下。旁人也无可厚非。然夫君于享乐私欲一节素来自律,虽有三房妻室,但对我等都是情深爱重、不分彼此,从无亲疏之别。”
在这个男权至上的乱世。杨致前世习惯性的平等观念显得尤为另类。凭良心说,自己并非好色之徒,衣食住行也不尚奢华,只求舒心舒适。是以自认赵妍对他的评价受之无愧,并无马屁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