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初醒,在惊愕与激动中跟着跪倒,王雨农与陈文远更是禁不住老泪纵横。
皇帝原本出奇红润的脸膛愈发红得发亮,两手微微颤抖。长叹一声,强笑道:“二弟,三位爱卿,别来无恙?都免礼平身吧!马成,赐座。——致儿,你也坐下。”
王雨农哽咽道:“皇上,眼见您龙体康泰一如往昔,老臣……。”
皇帝一摆手道:“雨农,朕拟今日辰时早朝,时候已然不早,别情容后再叙。事已至此,其中究竟你们想必也猜了个**分,咱们长话短说吧!”
“不错,朕月前班师出庐州之时确感不适,但并无大碍。然而朕这一病就如一面镜子,有人揪心,有人失望,有人认为是天赐良机!朕或许半点也不圣明,可也没糊涂昏聩到任人宰割的地步,即便这个人是朕的亲生儿子!朕从未想过要设计任何人,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值得万分庆幸的是,终究还是为朕揪心的人多,朕赢了!”
谁在揪心、谁认为是天赐良机自不待言,什么人又会失望?皇帝不仅毫不避忌的明确点出了太子,而且不动声色的敲打了福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与二皇子赵当暗中早有勾连?幸亏赵当远在襄阳,距离长安路途遥远反应不及!莫说你还只是我的胞弟,太子是我的亲生儿子,那又如何?
徐文瀚与杨致心机聪敏,王雨农与陈文远久历宦海阅事无数,焉有听不出来的道理?福王直听得如芒刺在背,冷汗涔涔。
“实话跟你们说了吧,朕在年前十二月二十五夜间就自中州城外金蝉脱壳,大年初一凌晨就回到了长安。这一节周大将军知道,致儿也是早就知道的。”
听皇帝这么一说,四人都忍不住下意识的一齐望向杨致:原来你早就知道!居然还在越王设宴时那般卖力演出?居然还一本正经的领兵前去迎驾?这厮年纪轻轻,胸中沟壑城府竟深沉至此!
杨致当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唯有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