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姿容仅是中上的少妇,七窍流血却神色淡定,手上兀自握着玄黄酒盅,显见是服毒自尽,已然死去多时。
这宫装少妇必定就是卫肃之女、义弟卫飞扬的同胞亲姐,当今太子妃卫氏了。杨致仅与卫妃遥遥见过两三面,连面目都未曾看得十分清楚,此刻竟已成阴间一鬼,不禁暗自唏嘘不已。
严方从旁呈上一张素笺:“启禀皇上,微臣赶到东宫之时,太子妃已仰药而亡,所幸太子手中毒酒为微臣及时夺下。微臣无能,万乞皇上恕罪。这是太子妃留下的绝命书,恭请皇上御览。”
素笺上密密麻麻约有洋洋数百言,字迹工整娟秀,绝非临死之前仓促写就,由此可见卫妃至少是在昨夜兵围大内时,便已萌生死志。
“卫氏的心意朕知道,无非是以死为这逆子与其父其弟说情脱罪而已,不看也罢。”皇帝神色复杂的接过素笺,果真不去瞧上一眼,就手缓缓撕碎,喟然叹道:“朕这个儿媳秉性纯朴、贤淑知礼,当年是朕一手促成了这门亲事。是朕害了她!传旨:朕不另加罪于卫氏,仍以太子妃之礼厚葬。卫氏所出两位皇孙,送交梅妃好生照料。”
蓦然抬头望向太子,一脸讥讽的道:“敢问太子殿下,这等贤妻因你而蒙羞含辱横死,你就不感到半分愧疚么?”
太子骤然如癫似狂的大笑道:“哈哈哈哈!父皇,你赢了,该满意了吧?我是愧对卫氏,本想陪她共赴黄泉的,可没能死成。死了好啊!一了百了。我自被立为太子的这十多年来,何曾一日有片刻安枕?我……我实在乏透了。这下好了,日后不必这么累了,总算是到头了!”
皇帝蔑笑道:“那是你烂泥扶不上墙,庸人自扰!你落至今日田地,全然是咎由自取,又怪得谁来?再怎么说你身上都流的是朕的血,瞧你这点子德性!怎么?有胆子弑父谋逆,却输不起么?”
太子冷笑道:“天家无父子,帝王无家事,这是你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