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所居内宅院落大白天尚且有几分幽暗神秘的气息,入夜之后愈发显得阴森诡异。古往今来,凡是有太多见不得光的隐秘的机构,风格莫不如此,杨致也不以为意。
认真回想起来,杨致迁居长安已逾一年,虽与秦空云往来密切,但和秦公正式会面这还是第三次。第一次是秦公与皇帝、陈文远、王雨农在他与沈玉的大婚之日齐来致贺,第二次是秦公在蜜月旅途中主动寻到小客栈里与他密谈。
人是这世上最为奇妙的一种动物,有的人无需太多交往,相互之间就能建立难以言传的默契。秦公还是一身恍如乡间老学究一般的行头,安坐在昏暗的灯光下,正在非常用心的修理着指甲。见老仆引了杨致进来也不起身相迎,随口淡淡问道:“你来了?”
“我来了。”
“你向人要东西,很会挑时候。”
杨致嗤笑道:“还不是跟你学的?”
秦公不禁也笑了:“有的人生来就不用学,有的人到死都学不会。——今日想要请你来的人不是我。”
“我知道。那你还啰嗦什么?”
秦公这才慢条斯理的起身叹道:“你跟我儿子是结义兄弟,我怎么说都是你的长辈,就不能对我这个老头子说话客气点么?你那双眼睛实在毒得紧,你是什么时候看出苗头的?”
“我自山东急返长安,与大哥和二哥会面时,就隐隐感觉总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头。皇帝病了,周挺病了,我听二哥提及您老人家居然也病了。这是不是太过凑巧了一点?如果不是事先相约,你们三个老东西怎会如此心有灵犀的病做一堆?”
秦公摇头苦笑道:“所谓言多必失,空云那孩子的心眼还是太过实诚了一些,骄阳在这一节上比他要稳重。”
“你自己都说几个宝贝儿子哪个都不省油……。”
杨致话音未落,也没见秦公扳动什么机关,就听得传来一阵轰轰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