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本就脸皮不薄,若是假惺惺的推拒不收的话,瞧这架势白行朗似乎会比刨了白家的祖坟还难受,所谓助人为快乐之本,也就只好“无奈”的笑纳了。
无论在什么年代,商家大豪都对时局与金钱有一种近乎蚊蝇嗜血的敏锐嗅觉。
飞虎侯上一回抵达蓬莱不到一个月就调兵封路,公然收取起价五万两的“饷银”。可他老人家是为了抗击海盗保境安民,对各家的生意与货物流通进出并无影响,对底层百姓秋毫无犯,就算你有一肚子怨气都没有告状的由头,也没人敢告。谁要是脑子进水破坏飞虎侯的“剿匪大计”断他财路,只怕十有**会被断了生路。海盗既是最恐怖最大的威胁,自然也能为一切令人发指的罪恶行径背黑锅。吃饱了撑的想跟那个姓杨的疯子较劲?你是不是活腻了?
飞虎侯这一回悄然出海消失了半个月,整个北燕海域就出现了数十年不遇的清平景象。——人家忙啊!三股海盗正热火朝天的忙着合并,哪儿还有那个闲工夫去海上杀人打劫?杨致加急呈送长安的密奏却洋洋洒洒多达十数页,主题当然是围绕惊心动魄的“海上激战”而展开。无他,继续为日后捞钱打埋伏尔。
到了这个时侯,山东大大小小的官员们与商家大豪都嗅出味来了:这位大爷已经将咽喉要地的通商口岸死死捏在了手上,还极有可能扫清了海上通路。这是个心狠手辣又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只要脑子没有短斤少两的人都不会怀疑这一点。日后大家想要继续发财,恐怕不得不看他的脸色了。
如果说这两帮人是一条受银子滋润的河流,那么杨致现在就等于为这条河流安上了一道闸门。他暂时还不是同在一口锅里吃饭的既得利益者,怕就怕惹毛了他往这口锅里拉上一泡屎,搅得大伙儿都吃不成。他已经狠刮了一笔,就算立马拍拍屁股走人,也一点不吃亏。令人稍感心安的是,没人会跟银子有仇。这家伙打着奉旨巡查的旗号,难道就真是毫无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