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婧特意来见谢清欢,要说是要指教什么,那才是说笑。因此,她听了谢清欢的话,倒是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好笑:“你,倒是个明白人。”
谢清欢闻言轻轻挑眉,淡淡道:“庄夫人,你有十分钟的时间。你我之间,客套无用,请直言吧。”
自谢清欢过来,路子婧并没有请她坐下。谢清欢也没有主动坐下,只垂手站在桌边,脸上是惯常浅淡的笑意,眼中却带着疏远的凉意。
路子婧原本是想,谢清欢如今大小是个明星,一直以来,路也走得顺,这么晾着她挫挫她的锐气,也好评估一下气度。
谁知道谢清欢丝毫不为所动,脸上没有显出丝毫的尴尬,反而是她,被谢清欢乌溜溜的眼睛盯着,渐渐感觉到沉重的无形压力。
路子婧不说话,谢清欢也没有开口,她今天之所以来赴约,一来是约的地方跟机场顺路,并没有在往来路上耗费时间。二来,她当路子允是朋友,对于路子婧,她不介意见一面。
但她来赴约,并不是上赶着让人作践。路子婧作为路家这一代的大姐,虽然联姻远嫁,但她出面,依然代表着路家核心圈子的意思。
谢清欢也曾身为家主,执掌门庭,自然知道一族权柄在手,上下听调是风光的事,但风光的同时,一族的兴衰压在肩上,并不是时时能随心所欲的,家主的婚事更是不能草率。
谢清欢确实因为谢持节的缘故对路子允高看一眼,心里也觉得他比其他的男子更加亲近,但这种亲近并没有心动进而想要在一起的感觉。路家的水太深,庞大的家业只会束缚向往自由的脚步。
谢清欢前生困于家族门庭,终其一生不曾离京领略如画江山秀美风物。这一辈子再来过,自然不会主动回到黄金牢笼。
路子婧拿不准她在想什么,但见她眼神越见幽深,不动声色的目光不由微微一闪,微微笑道:“谢小姐,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