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的脸色,见他确实精神不错,若不是脸上仍有些病色,完全看不出这是个重伤未愈的人。
唐挚认谢清欢做义妹原本只是一时兴起,且还是为了唐非着想,但这段时间以来,他对谢清欢越来越满意。除了唐非,她不主动亲近也不刻意疏远唐家其他人,有礼有节,进退有度。
而且,在对待唐非的问题上,她比他更有手腕。先前唐非的心思中,精神敏感纤细,哪怕变个天,也要提防他抑郁加重。如今他勉力坐在唐挚的位置上,勉力撑着他打下的江山,虽然整日里忙得脚不沾地,也未必有什么成效,人也透着一种难言的疲惫,但精神确实一天比一天好,抽空来医院看他,也会滔滔不绝了,讲这个好烦,那个好厉害,末了还一脸求鼓励求表扬的模样。
唐挚觉得这就是他跟谢清欢之间的区别。在他眼中,唐非仍是当年稚嫩的小孩,需要扶持,要人疼要人宠。可谢清欢不那么认为,唐挚在,则长兄执掌门庭,唐非做人兄弟的,就照他的意愿,做个乖乖的好弟弟就成了。一旦唐挚倒下,唐非就要临危而起,撑住即将倾颓的唐家大厦。
在她的眼中,没有大人孩子的区别,只有在不同的情境,身份的转换。
“欢欢,”唐挚看着谢清欢,真心实意道,“这段日子,多谢你了。”
谢清欢将手中写着注意事项的医嘱递给管家,淡淡道:“我并没有做什么。”她这么说,倒也没错。毕竟,唐家的事务她迅速转手给了唐非,自始至终没有碰过一分一毫。而黑道的买卖,她唯一插过手的就是道格拉斯家的那批军火,但各方协调与部署,她也并没有出过力。
唐挚这段时间并不常见到谢清欢,但也会打电话,偶尔无聊了还会发短信,对她的脾气也稍微摸透了一点,早料到她会这么说,只微微笑了一下,不再提这个。
谢清欢自小在孤儿院长大,没有任何亲人,与人相处常不由自主地带着些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