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夺了权,也坐不稳位子。即便唐挚昏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要他那口气没咽下去,他说过的话都是算数的,他手底下的人也不能妄动。
他自己的兄弟没人比他更了解,他从十来岁混街区的时候就带着他们,一直走到现在。这些年安稳的日子过下来,有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也是正常的。让谢清欢在那个位子上,是因为唐非比她更加不济,只能先靠她稳住局面,再观后效。
当然,若是唐挚在这次的事故死去了,便不会如此麻烦了。唐家那头不过是家族内斗,有唐起在,保住唐非总不成问题。黑道上的事,自有黑道的规矩在,段家虽然在全力洗白,但段老大一时半刻也退不了,到时自会插手,将黑道重整之后再次分隔。
谢清欢抿了抿唇,眼中清芒微闪。她心里清楚,唐挚走了这一步,只说明唐家如今是个烂摊子。他是个非常有魄力且极具个人魅力的人,有他在,无论是唐家人还是跟着他的那些人,都能按捺住性子,听他的指令行事。
但个人凝聚力太强也有弊端,那就是他一旦倒下,因为无人替代而使得权力出现了真空。无论是唐家还是他自己的势力,都难免要乱。哪怕唐挚的兄弟有九成都是他的死忠,剩下那一成也足以搅浑一潭清水。
两人赶到医院,陈同已经带着人将楼面戒严了,楼梯间与窗口都有黑衣的保镖。唐挚早已经被送进了手术室,院长带着相关专家在会诊。
手术室上方红色的信号灯闪烁灯,与手术中几个字交相辉映。手术室的门口聚集着两方人马,一边是唐家的人,一边是唐挚的兄弟,各自姿容严整,没人说话,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剑拔弩张的冰冷。
谢清欢看到这种场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的唇边勾起一道冷漠的弧:每当到了这时候,一方是生死关头,一方是利益牵扯,才更能看清楚谁是真正的贴心人。
谢清欢与蒋青不紧不慢地靠过去,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