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一个旧旧的布偶,一只手牵在管家的大手中,带着怯意却又有几分好奇地看他。
唐挚那时候十三岁,身后跟着一票小弟,没回唐家之前,他几乎是无法无天,他妈死了之后,更是无所畏惧。
即便后来他知道唐家这些年都罩着他,他对于唐起仍是没有丝毫的好感。反倒是小小的唐非勾起了他全然的兴趣。
这是个绵软的天真的孩子,生活在精美却没有一丝人气的大宅子中,乌黑漂亮的眸子中带着只有他才能看懂的寂寥。
看,他跟其他的小弟也是过命的交情,谁动他们,他就不惜一切代价去找回场子。唐非与那些小弟不同,这是真正的与他血脉相同的兄弟。
当初唐非受了刺激,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认得人,安静的时候就坐在角落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闹腾的时候几个成年人都按不住。那时候唐挚看着他,只觉得唐起那厮真是作孽,连带着自己也是作孽的。
他费心地照顾着似乎随时都会破碎成渣的异母弟弟,没有告诉任何人,唐非的母亲去世的时候,他也曾在她的床头,甚至,是他,送了那个命苦的女人最后一程。
他记得那女人已经枯瘦地只剩下皮包骨头,枯枝般的手缠上他的手腕,明明随意用点力气,就能甩开的,他却任由她攥着,任凭那尖利的指甲刺破肌肤。
大约是到了回光返照的时候,都特别美丽特别冷静。她的目光中带着些微的柔情,神情隐约是当年的雍容:“唐挚,我要你发誓,好好地待我的小非。”
唐挚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我发誓。”
他举起一只手,大拇指压着小指,对天发誓:“只要我在一日,定然护唐非周全。在我有生之年,富贵同享。若负此誓,就叫我母亲在地下也不得安宁。”
那个女人缓缓松了手,看向他的目光中带了些慈爱,又带了些愧疚:“唐挚,将你教成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