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髻,长发随意地往后面用绳子一捆就算好了,阳光下的他显得斯文年轻,耳朵上的银饰闪烁着微光,乍眼看上去,很难分辨他的俊丑,看似很寻常,却又跟其他人不太一样。
“你过来。”秦长安往树下的石凳上一坐,脸上一派冷凝,没有笑容。
昨日二哥跟随其他将士已经启程,从京城派遣五万边家军,再到艳阳关内集合,组成八万将士的大部队,她目送着他们浩浩荡荡地离开。
前天,她让白银转交了一个平安符给二哥,一如她小时候曾经给征战沙场的大哥求来平安符一样。桥河一战那么危险,大哥虽然受了伤,但最终还是活下来,因此,二哥第一次真正地上战场,她亲自去庙里求了平安符,不管怎么样,求个心安。
裴九暂且放下手里的扫帚,大步朝着她走去,秦长安这才发现他似乎瘦了不少,脸色也更加苍白,整个人看上去有种虚弱的感觉,那双眼也不再明亮,仿佛隔着一层纱,看不分明,带些憔悴。
“山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秦长安试探道。
“没事啊。”裴九依旧笑着打哈哈。
她眼神一凛,唯独她能看到他的言不由衷,但是明明在说谎,一般人往往忍不住眼神闪烁,但裴九却能不动声色,不免又让她多了疑心。这家伙,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出身乡野的小子,更像是在尔虞我诈的复杂环境里生存多年的男人,早就练就一身铜墙铁壁,明枪暗箭对他来说,他完全无所谓。
正在她若有所思的时候,裴九突然冒出一句。“娘娘在西朗可有遇到什么人?”
“谁跟你说我去了西朗?”秦长安微微一笑,笑容却不达眼底,她被人掳到西朗,龙厉让人封锁消息,对西朗发兵的理由里也没有这一条。按理说,裴九不该知情。
“娘娘忘了我有一点本事?”
秦长安但笑不语,她在裴九的身上感受到一种似有似无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