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气到极点,但是,一般人招惹他,他大可要对方的命,何必折腾自己矜贵的身子?!
想必,那人杀不得。
下了床,用干净的丝帕沾了点烈酒,给他擦拭,他定定地看着她,目光更加复杂,晦明晦暗。
紧接着,她取来一瓶伤药,均匀地在伤口上涂上一层,低声道。“两个时辰内别沾水,这药能生肌祛疤。”
龙厉长长的睫毛投影在眼皮下,轻颤了几下,他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嗯。”
彼此沉默了一会儿,等她收拾好了桌上的东西,秦长安才听他轻声发问。
“还在怨我?”
她掀了掀眼皮:“什么?”
“我的确是要给乌勒一个血的教训,但在你的面前,杀了他的女人孩子,却不在我的计划之内……你……”他顿了顿,涂着伤药的手紧紧抓住她的不放,仿佛急不可耐地要确定一些东西,不曾改变。“别怨我。”
龙厉一旦示弱,她是半点法子都没有的。
轻轻地叹了口气,或许当下她是有些杂乱的情绪,毕竟对于龙厉的恶行,她更多限于听说,而非亲眼目睹。
但知道他残忍至极,只为了把她救出虎穴,她反而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难以形容的心情,但至少,她没有资格埋怨。
“乌勒软禁我,除了想从你那里捞到一笔好处之外,他想让我医治他的儿子。”
龙厉俊眉微蹙,却没打断她。
“那个孩子,就是他儿子乌金,他有点……不正常。”
回想一下,他让手下杀了乌勒的两个女人,差点把那个小男孩也砍了,可是女人们哭天抢地,吵得人心烦,后来下的昏过去了才算不再荼毒他的耳朵,但他似乎从未听到孩子的哭泣声,三岁大的孩子见到血和死人还不哭,倒真是奇怪。
凌厉的眼,眯了一下。“小狼崽子果然是个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