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置若罔闻,而是从白银手里取过针盒,将金针刺入蒋思荷的指尖,一颗血珠从皮肤下渗出来,秦长安压低身子,一动不动地嗅闻着血液的气味,眼神愈发幽暗深邃。
“糟了。”
蒋思荷的心脏宛若被人重重一锤,她牢牢地抓住秦长安的手,一脸紧张不安。“到底怎么了?”
“岐山墨里的毒药是从一种叫做季坦子的树藤里提炼而成,这毒药很是歹毒,只因它的气味能够随着人的呼吸,钻入血脉之下,长期以往,毒性深入骨血,初期会导致吐血晕眩的毛病。”
“这正是楚白霜的症状。”
“错了,娘娘,楚白霜这是一个连环计。乍看上去,她是想用苦肉计讨的皇上的怜惜,只是运气不好,东窗事发。事实上,她从一开始就是冲着您来的。因为楚白霜吐血的时候就得到了及时的解毒和医治,她反而是轻的——”秦长安言有所指地凝视着蒋思荷,蒋思荷并不愚钝,很快明白了,她冷幽地询问。
“楚白霜是轻的,而本宫才是病入膏肓是吗?”
“这一次,楚白霜能够看穿人心,她知道在你们撕破脸之后,她再摆出求和姿态,娘娘你只会对她更加厌恶反感。所以她故意放低姿态,看似虔诚地抄写了那么多经书,而你则眼不见心不烦地把那些经卷全都烧了,却因此而中了她的奸计。经卷被烧毁,季坦子的毒烟比它散发出来的气味更毒,但是你服用的养胎药却压制着你体内的毒性,季坦子便潜入了你身体里最温暖最脆弱的部位,时间一长,毒性全部积聚在女子的腹下。”
此言一出,蒋思荷的指尖一阵冰冷,甚至忍不住轻轻颤抖,她眼眶泛红,满心不敢置信。
“也就是说,若不是我闻着这些毒烟,川儿也不会一生下来就瞎了眼?!”
“孩子在腹中,身体多多少少受到影响,不但如此,娘娘提前临盆,也跟季坦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