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风土人情跟这儿截然不同。”陆青晚听得神色飞扬,温如意所说的,是她在四方游记里所看不到的世界。
南阳,就这么披着一层神秘而美丽的面纱,缓缓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温如意凝视着她脸上的憧憬和迷醉,想起她一夕之间从将军府的小姐成为官奴,此生再无自由,更别提她身为药人的尴尬身份,注定不可能平顺安乐……
他早就知道的,不是吗?
但不起波澜的心,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微微一痛,那种身陷囹圄般的感受,谁能比他更懂?
“我这儿有件东西要给你。”
她低头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素帕,帕子里包着一根银簪,簪头用米粒大的珍珠镶嵌成一朵梅花,素净秀气,典雅大方。
“这个月,你刚满十五岁,要过及笄礼的吧。”他眼神温暖,风光霁月,俊秀无双。
陆青晚哑然地抬眼,心头一热,紧紧握住那支簪子。“我都没想到……那些是贵族小姐才过的节吧。”
但凡女子,满十五岁需隆重地举办及笄礼,需有男子送发簪,预示着成人,多半是父兄或长辈,讨个好彩头。
就连二哥,也没有问过她何时及笄——温如意只因为在酒肆中她的随口一句,就送给她这么一份珍贵礼物!
他望着她的脑袋,没有任何饰物,见她难掩激动反复摩挲着簪子,心一动,脱口而出。“我来帮你插上去吧——”
此话一出,陆青晚有些震惊,一个质子必须在夹缝中生存,他又是及其谨慎入微之人,小小的体贴更让她放大了无数倍。此刻满心暖流乱窜,好似某种莫名情绪,也在暗中萌生。
“公子回了南阳,失眠症也最好让大夫看看。”
他抿着笑,将簪子轻轻插入素髻,小小贝珠闪烁着光华,好似在她的发间长出一朵小花来。“你的香囊我每夜都用着,的确好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