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脸颊滑落,那双手触及到一片湿意,就在她断气的前一刻,那人松开了对她的禁锢。
她再也忍不住了,头一歪,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门没关,深秋的夜风穿堂入室,冻得她一激灵。
紧接着,外头再度传来仓促的脚步声,却是好些人出动,隔壁灯火通明,慎行端着满是血水的金盆出来…。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满心寒凉,原来,又到了他病发的一天了吗?!
翌日。
陆青晚照了照铜镜,脖子上的掐痕很深,骇人的青色遍布白皙肌肤,想着昨晚的情景,她还是不寒而栗。
周奉严半夜被找来,天亮才从王爷屋子里走出来,只见陆青晚孤零零地站在晨色不明的庭院里,纱布在脖子上缠绕了两圈,脸色苍白,眼下一片青黑。
“脖子怎么回事?”
“睡觉从床上摔下来了,磕着了,都怪王府的床太大了,我一时半会儿不太习惯。”她虽然笑着,嗓音却哑了,那一抹笑容像极了木偶的空洞。
周奉严岂会看不出其中的诡异,但她有心替那个人瞒过去,他又怎么会不识趣地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面露愧疚:“今天开始,要换一批能迅速提升你体力的药材,师父本想将你的底子打扎实了,固本培元,不过,眼下越来越急迫…。”
靖王的病情容不得师父给她慢慢打底子了,就算对她的身体造成伤害,师父也不得已而为之。
有舍才有取。
她注定是被舍弃的那一方。
“师父,我明白的。”那人因为病痛折磨已经要疯了,只有早日缓解他的病,她才有一线生机。
喂药,是极其痛苦的。
药材黑漆漆的,熬成胶状,飘着令人恶心欲呕的难闻气味,比隔夜的馊水好不了多少。不但如此,里头还有好几种入药的虫尸,有的只有头了,有的只有四肢了,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