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远征推门进了酒店的包房,满脸堆笑道,“不好意思啊,怠慢了城建公司的领导了,今天实在是太忙,我刚从区里回来——雪燕,这位就是连总吧?”
李雪燕笑道,“嗯,这位就是连总,这两位是胡经理和段经理。”
“你好,连总。还有胡经理、段经理,请坐请坐。”彭远征向连华茂伸出手去。
连华茂淡然笑着,伸出软绵绵的手让彭远征握了握,矜持道,“小彭镇长很忙啊,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给镇里同志添乱了。”
连华茂的话里有话,夹枪带棒又不咸不淡、不阴不阳,反正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彭远征笑了笑,“连总说的是哪里话,城建公司的领导是来帮我们解决困难的,我们欢迎还来不及!”
连华茂这种官不大、挺会摆谱且私心很重的人,彭远征两世为人见得多了。只是他没有想到,一个企业干部居然也会如此“娇柔做作”。
“连总,来,我敬你一杯。”彭远征取代了李雪燕的主陪位置,而李雪燕则又跟黄河换了位置,坐在了副陪的位置上。
彭远征端着酒杯敬酒,但连华茂却淡淡地挥了挥手,“敬酒不喝。咱们新安的酒场上有个规矩,晚来者罚酒三杯。今天彭镇长姗姗来迟,先喝了罚酒再说。”
“是啊,得罚酒!”
“罚酒干了,我们再喝!”
连华茂的两个下属胡某人和段某人连声附和。
李雪燕皱了皱眉。
彭远征缓缓放下手里的酒杯,笑了笑道,“还有这种规矩?我咋不知道呢?”
“有,怎么没有?”胡某人起身笑道,“彭镇长,这样吧,我陪你,你自罚三杯,我陪你一杯!”
三两三的杯子,自罚三杯就是接近一斤了。彭远征酒量没有问题,但这种莫名其妙的酒、带有挑衅色彩的酒,他是绝对不会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