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再从上面空降一个或者从其他乡镇调任过一个新一把手来,也未必就是什么好事。
再说官场之上,某种角度上说,权力争斗无处不在,或明目张胆,或暗生波澜,回避是回避不了的。一些时候,那种表面上的一团和气,都是假象。而他和郝建年之间,并无实质姓的大矛盾,更无深仇大恨,说白了还是争权。彭远征争权是为了无可掣肘地做事,而郝建年则是为了捍卫个人政治利益和无上权威。
更重要的是,架空郝建年和搞走郝建年完全是两个概念,如果直接动用非常规的力量把郝建年办了,貌似让人敬畏,实则不利于彭远征的个人官声,容易引起非议。
想想吧,一来就把一把手给搞跑了——今后还有谁敢跟他搭班子共事?
所以,彭远征对郝建年的策略就是:抻一次头便打一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什么时候时机成熟了,自己的资历也足够接任镇委书记了,而舆论更是站在自己一边,他便可以当机立断釜底抽薪了。
实际上,那种直接架刀子的做法,彭远征还不屑为之,他宁可温水煮青蛙,宁可从容布局,设下一个套让郝建年自己主动往里跳。这个过程,本身就是一种权力渐进的过程。
傍晚时分,彭远征坐上了冯家派来的车,然后晚上八点多就赶到了京城。他没有去冯伯涛家,而是直接坐车进了大红门之内,去了冯老在大红门中的“三号院”。
冯家的子女后辈,除了冯伯林在部队战备值班来不了之外,其他都到了。大伯冯伯涛,伯母宋玉珍,三婶一家子,小姑冯伯霞一家子,还有自己的母亲孟霖。
冯倩茹在门口接的他。两人分别了几个月,再次相见自有一番欣喜。
冯倩茹明眸皓齿依旧沉静安然,只是她的俏脸上隐有一层薄雾般的黯然。从小到大,冯老太太对她宠爱无比,老人诺打年纪突然摔伤,她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