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警对傅景年解释说:“她已经是艾滋病患者晚期,医生说,她最多还能活五十天左右。”停顿了一下,狱警试探着说,“傅景年先生,请问您愿意接您母亲回家,让她在家中度过最后一段时间吗?淌”
“……回家?”
傅景年心底一沉,狱警刚刚说,他可以去接木卿歌回家了。
小的时候他曾经无数次梦见自己和母亲在一起,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让他终于对母亲死了心。如今听到狱警说,他可以接木卿歌回家的时候,他心里,已经没有了一丝丝热情——
这个所谓的母亲,除了将他生下来,她可曾尽过一天的责任?
而且就连将他生下来,也不过是为了她自己嫁入顾家而已,后来发现他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她不是冷漠无情的将他扔给了乡下的养父么?
母亲?
她配做一个母亲么?
“她不是还有十几年的刑期么?”傅景年瞳孔微缩,一字一顿的问道。
狱警解释说:“是这样的,傅景年先生,您母亲虽然刑期未满,但她现在生病濒危,经过上级领导讨论,决定免除她的刑期,让她剩下的几十天时间,能够在家里度过——我们国家的刑法原本就只是为了惩罚、约束犯罪的人,她已经病危,我们又怎么会一直将她关在监狱里,直到她死去呢?”
…椋…
狱警解释了很多,傅景年最后告诉狱警,他考虑一天,明天给他们答复。
狱警也没有办法,毕竟傅景年现在是新加坡籍,并不是A市的户籍,他不受他们国家的管束,因此,即便傅景年不愿意接木卿歌回家,他们也拿傅景年没有任何办法——
结束了通话以后,傅景年缓缓靠着通道的墙壁,闭紧双眼。
通道里黑漆漆的,傅景年置身于这样一片黑暗中,他似乎想到了自己小时候那些黑暗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