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专门的嬷嬷过来为她上妆,她已经是一身大红的嫁衣,那嫁衣是云锦织造局一年方能织得一丈的鸾凤锦,云纹流光,红凤藏其间,穿在阮弗的身上,可见金贵。
逸王妃就坐在阮弗的旁边,看着她穿上这一身流光凤衣,不禁感叹道,“也难为四弟了,要能为你做出这一身嫁衣,这鸾凤锦少说也要用上两三丈,加上我觉得四弟当是不会允许自己新郎官的衣服与你材质不同,这鸾凤锦,便不知要花费多少了,看来是预谋已久啊。”
说罢,晋王妃掩唇笑道,分明有些打趣阮弗的意思。
阮弗平日里虽是只对玉无玦脸庞薄一些,但是,这会儿被逸王妃打趣,面上也多了一些不好意思,这鸾凤锦玉无玦虽是没有说过,不过那一日嫁衣送过来的时候,冷月荧便已经提及,若是要准备她和玉无玦两人的喜服,这鸾凤锦,只怕是要准备个一两年的时间,那小子倒是筹谋得早。
因着不好意思,她还未来得及上装的脸颊便有些微烫,如同染了一层胭脂一般,轻咳一声道,“喜服的事情,都是无玦准备的,我未曾过问,因此也不太知道。”
逸王妃听此,颇有兴趣地打量这阮弗,“阿弗,你当不会是害羞了吧,或是紧张了?”
阮弗闻言,心中却多了一些打鼓,虽然两辈子加起来,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只是,人不一样,感觉总归也是不一样的,这种情绪,大抵类似于近乡情怯吧,被逸王妃这么一打趣,她连耳尖都是烫的,生了一层粉意。
逸王妃倒是难得见到她这个样子,历来所见到的阮弗都是所向披靡,比她这个真正的战场上拼杀的人还有坚强一些,即便是面对千军万马和别人的百般刁难也能游刃有余,这会儿,竟能让她看到这等女儿家娇羞的一面,让她心中也不由得升起感慨,到底是女子,即便是活成了男子一般的坚强,在这等人生的重要时刻,却怎么的都是柔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