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歌似是想起了什么,微微眯眼,道,“两年前,你刚刚从南方回到永嘉的时候,可曾记得我们在城东外匆匆一见?”
自然记得,那也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与玉无玦正面相见,阮弗笑着点了点头。
稷歌道,“那时候,你心志坚硬,心中只有中原,还是那个搅动风云的孟长清,那时的你,与五六年前的你,并无差别,再次见面,是在牢峰谷,彼时你心肠冷硬,不惜将自己逼入了绝境,不留余地,那时我便说,你的心,是冷的……”
因着回忆了往事,稷歌语气也带了一些轻柔,“这些年,每次与你见面,似乎都是一样的,但经南华一面之后,我便知道,孟长清,也是有了生命之人,有血有肉,不再只是那个在暗处搅弄风云的人了。”他顿了顿道,语气欣然道,“长清,见到你如此,我很高兴。”
阮弗觉得今日的稷歌,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的多愁善感,他虽是极少这样,但每次如此跟她说话的时候,便如同一个兄长一般,让她感到安心。
阮弗微微低头,抿唇一笑,她变了么,兴许吧,至少多思多虑,常常被玉无玦说起,但她还是转头,语气真诚道,“稷歌,这些年,多谢你。”
稷歌挑了挑眉,“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阮弗倒也不在乎,目光注视不远处假山上的胖胖,那一坛桃花酿已经倒下,正往外咕噜咕噜地留着酒水,胖胖正不亦乐乎地饮着,阮弗声音如同远方来的风一般,带着一股悠远的意味,道,“当初在牢峰谷,你便说,希望我活得并不那么清醒,如今你既说我变了,相比便不是你口中的那般清醒了,只是,稷歌,倘若你欣慰于我的变化,自己又为何还陷在往事之中?”
稷歌闻言,唇角的神情一僵。
但他很快就恢复过来,笑道,“长清一双眼睛,依旧是毒得很啊。”可他也只是这么说而已,便对着阮弗摆摆手,转身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