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我也想看看父亲有多大的能耐从我手中拿人。”
这话太有挑衅的意味,阮嵩眼中陡然升起怒气,看向阮弗的眼神,几乎是忍不住掐死她一般。
这等凶狠的眼神,阮弗自然领会出来了,可她毫无畏惧,反倒是平静如斯地看着阮嵩。
阮嵩眼中虽是怒火丛生,可是,看着阮弗沉静的神色,他竟然慢慢地就平静了下来,眯了眯眼,“你在拖延时间。”
阮弗神色不变,只是嗤笑了一声。
阮嵩似乎是笑了一声,“弗儿,你又如何如此,莫说如今我不会让你有机会离开,便是你离开了出去了又如何,嘉州假币想要水落石出,只能是你死我活的地步,你又何必如此执着,一旦我是高车人的事情被陛下知道了,又还会信你几分?别忘了,你身上流的是高车人的血液。”
顿了顿阮嵩看着阮弗继续道,“恐怕你还不知道吧,当年冷皇后的事情,便与高车族有关,高车,是陛下的一个忌讳,谁也不能犯禁,即便你如今受到陛下的重用,一旦陛下知道之后,只会更加恼怒于你,这些年,你的心血便会全部付诸东流。”
何况,高车与中原是异类,有人什么人能真的接受他们?
冰凉凉的声音,阮嵩的话,一句一句冲击着阮弗的耳朵。
她不确信这些是不是真的,但是,这些却是她从前从来不知道的事情。
而她也不知道,隐隐约约早已感觉到的将近二十年前的皇后的事情,义父的离京背后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压下心头升起的那一抹异样的感觉,阮弗道,“那又如何?”
她今日肯让阮嵩将自己带来这儿,就没有想过能安然无恙的出去,但是,她也不是没有准备,她要给外边留出更多的时间。
看着阮嵩沉眸,阮弗再次重复了一遍,“那又如何?”